以下純屬個人意見,有雷,請注意。
影片由一片漆黑開場,然後微弱光線我看到波濤;聽到浪聽;再聽到馬達聲,然後你知道有一艘船,打著昏黃的燈在一大片黑色裡航行。並不知它在啟航,還是回航。
船長在駕駛室裡努力找坐標,他的伴侶有煙、有酒,都放在雷達旁。在面向天連海的地方,憑雷達加自己的經驗計算‧‧‧方向。
白天了,看到這艘小漁船的船員(幾個大男人)日常。在舺版上船員在大解的地方5步不到內有船員在磨刀,磨刀的旁邊又有船員在啃蘋果;刷牙的時侯要用另一隻手去幫忙扶隱一下,因為有浪。
廚房內一個地上在洗米,另一個在替甚麼布煮沸清洗;剛洗完的衣物就晾在魚網、魚箱旁‧‧‧
導演在短短5分鐘內,告訴我,這些男人的生活環境。作業時間幾乎24小時,完全沒甚麼私人空間,幾個大漢睡在小小的髒兮兮的船艙,上下兩層的小床,有人更貼了裸女照。唯一的娛樂就是一部小小的電視機。吃飯也沒有桌子的衣食住行一切都得在這小船的舺板上。
非常有壓迫感的枯燥海員生活呈現得很清楚。
編劇主要著墨交待背景的人物是船長 - 姜哲洙。
曾經很風光的麗水市漁業紅人,一晚可以花掉200萬飲酒的人,在 1998年駕著一艘年邁又毛病很多(製冷機應該要換的了)的小漁船前進號,與5名船員仍希望靠海維生,而當時,賣一艘船拿到的錢,比出海打漁維生更化算。因為 IMF 存款利息很高。
要經歷過很多事才引致這種狀況吧?親眼看見老婆跟男人在幹都沒有發怒打人的衝動了,已經是破碎得只剩金錢關係,在那個家庭沒有他的位置,沒有尊嚴。只有在船上,他才受到尊重,才感到自己的重要。一整支船是靠他掌舵。
為了新加入最年少的船員經驗不足,他果斷親手連生財主要工具漁網纜都斬斷,他知道船員生命比較重要。船員就是自己的家人。
這是第一次救人。
沒收成了要上岸,幾乎賴皮地向船主要錢,船員拿了一點點的錢之後到再出海之前,導演簡短地介紹船員的個性。
有好色的 (昌旭)、有好色又貪財的(景久)、有欠人一屁股債要過隱密生活的(輪機長),舺板長看似最正常,有家庭兒女。其他都比較像是社會裡很無根的一群,幹粗活的低下階層的人。
年紀最少,入行最遲,船上最低級職位的操著鄉音的東植。只有這個小弟仍然有一顆清澈的心。他跟輪機長關係好親近,成了忘年之交。
向走私客招手的想法到底是為一班手足,還是他自己?由走私貨物變偷運人蛇,幾乎沒太掙扎便答應。
當知道這次出海其實是要偷運人蛇之時,各船員的一句對白已經如實表現人性,東植第一時間說犯法要入獄的,有人只想到錢,有人只想到有小姑娘,舺板長覺得船長是為了船員們,輪機長說到重點:為甚麼事前沒有跟我們商量。
那是獨裁。
東植在收到一大筆錢之後,向尊敬的船長確認是第一次偷運人蛇,船長喝令他不可洩露,東植只好不作聲,躬身行禮離開船長室。
那是服從。(只好這樣了。)
風雨裡的麗水海域,前進號的所有人看見那巨大的貨輪時都被嚇呆,到底要承載多少人蛇他們都不知道。而船長在駕駛室高高的看著大家在驚心的大船過小船,對於有女偷渡客更是埋怨。
東植,為了救起墮海的人蛇,跳下風急浪高的大海,在其他船員大大呼喊之下,船長才在漆黑中開大燈,冒險救東植。
這是第二次救人。但他有怨言了,而且有遲疑。
從中國偷渡出來的中國人也好,朝鮮人也好,都是為了糊口或為了想像中更好的生活,或為與家人團聚、或為自己認為的理想。
求生意志。
偷渡客上了這條船,無論之前的社會地位,都成為這條船中最低層的人。女偷渡客以身體換取更暖和的地方休息,要在一堆男人中生存,女人的確好容易失去原則。
船長在船上地位高於所有,權力的象徵。被偷渡者質疑等同挑戰了船長的管理能力,權力被挑戰,免引起混亂,施以暴力。
那是鎮壓。
東植為了讓紅梅好過一點,他以自己身體阻止了一場可能是殺人的事件。
那是革命。
船上最年少的船員對抗船上最有權力的人。
勇氣是由愛而來的。
仰望一片光明的剛萌芽的愛情.....
愛情是如何來的?一見鍾情不定,由憐生愛不定,由因為紅梅令自己成為很有自信的人不定(畢竟他捨命救下一個陌生人)。對著一個以自己性命救回來的人,在東植心裡就是寶。在整件錯事之中,他至少做對了一件事。
"你為甚麼會喜歡我?"(請下歌: 為何我會喜歡上你! Do U Shi Te ~~....)這種問題太空泛,答得出來的話,應該包含很多計算。
東植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的眼神。
東植:正宗麗水水手方便麵要配一根青陽辣椒
紅梅很有原則,取悅她,東植根本很生硬。最後都打動了紅梅的心,並相約首爾見面,可以包住宿啊,默認交往啊。給東植人生裡一個美麗的水印。
紅梅為甚麼會給東植機會?因為她看到東植的好。
頭一次偷運人蛇的關係,船長經驗不足,船沒有開行,一夜的飄流,竟去到海上的邊境,引起海上巡邏隊注意了。
漸漸精神崩緊的船長,連貪官都敢冒犯的程度。目露兇光了。
然後......
製冷機爆了,毒死了藏身漁艙內逃避巡邏隊的偷渡客。那是意外。
在想辦法的他,孤單坐在那兒,背著船員顯出一臉滄桑。
沒有船員發表意見。
他們本來是打漁的,嗅到的腥味應該是屬於魚。這夜的腥味是屬於人。
他們都默默吞下駭人的工作,船長親自教授分屍。有一條界線在一點點粉碎。各懷心事。
輪機長對於自己沒把制冷機修理好,令全部人死掉而自責且崩潰了,哭著在認識的屍體裡收起遺物。
景久在女偷渡客身上找出值錢的財物,沒帶感情。
昌旭在同一個女偷渡客屍體上用血為她妝扮,哭,是可惜自己慾望沒有得手,還是人性地看到生命的脆弱。
紅梅看著他們包括東植在消滅証據,更加震憾吧!離死亡很近了。
也是一個人的決定。其他船員只有執行,因為大韓民國的文化:
"對團隊領袖的忠誠與及團隊的利益,往往凌駕於誠實和正直之上。"
舺板長試著說服大家,我們同坐一條船,要齊心把發生的事保密。景久是第一個將責任推給船長。
海霧來襲。
只有輪機長試著說出自己的想法,亦因為有報警的意願,招致殺身。
東植親眼見証最尊敬的人殺死最親近的人。道德的界線已經徹底潰敗。
那一場悲悽的床戲,會發生,可能出自尋求慰籍。兩人僅存值得信任的就剩下對對方的真誠,女的願意交上一切,男的願意承擔一切。即使編織本來美麗的靈慾合一的時刻,也夾雜了眼淚,應該是甜蜜的,於他們,是苦澀。
女生的鞋子代表尊嚴吧,東植為紅梅穿鞋子的時侯也作出了帶她活著離開的承諾。
當東植從機房走出舺板的那一刻,已經進化成另一個人,遇到舺板長,遇到昌旭,再慢慢抬頭看著坐在駕駛室的船長,他變成一個滿有機心的人了。
船長極力維持正常,要大家準備下網捕魚。回不去“ 正常”了。
昌旭發現被自己私心藏起的紅梅的時候,東植根本沒能力保護紅梅,要面對眾人齊心掩飾罪行的心,一個陌生女人的性命就顯得渺小。船長更以關係來壓東植,可是東植理直氣壯說出船長殺死輪班長。正面交鋒了,東植沒有畏縮。船長了解到真相被人看見,而且說出來了,再暴力打壓東植。並且下令要拋紅梅下海,當東植向拖著紅梅的舺板長大喊:那是殺人啊!的時侯,舺板長回眸望東植的眼神,(我第一次看的時侯)就知道他不會殺紅梅。
然後那一遍混亂,一連串的誤殺及他殺之後,東植的眼神對於殺人已經不會猶疑,有必要的話,他準備好殺人了。他的信念,現在只剩下與紅梅活著離開這條船。
英雄感很重的一幕,不過,我喜歡這種擔起另一個人的象徵義意,氣概都出來了。
紅梅代表慾望,慾望也會引起罪行,就看你心態如何對待你的慾望。
在船長眼裡,紅梅更代表令自己入罪的証據,所以紅梅絕對不能生存。
船長:我是船長,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條船,是吧?東植?
東植:你算甚麼船長,你是殺人犯!
船長:先把你扔下海。
東植:你瘋了?!你的船已經完了!
船長將自己的一切寄望放在這艘破船上,卻忽略船上信任他的所有人。
當他的船正在下沈時,他大叫船員幫忙時,一個都不在他身旁了。
紅梅在岸上,叫了幾次東植的名字,喚醒了自己來首爾的目的,並不是東植。而且東植這名字會聯想起驚心動魄的往事,一直哭。
東植醒了,卻看著一排紅梅的足印,那個支撐著他在船上挑戰權力的信念,陪他轉變成真正男人的人,正一步一步離他而去。
不過,彼此活下來了。
東植也沒有去找紅梅。
六年後的東植,不靠海生活了。跟工作的伙伴關係很疏離,工作伙伴商量下班吃飯,他下班一個人吃飯。不想跟其他人太親近了。
偶然一晚,一根青陽辣椒,一把似熟的聲音,一個女人的背影,會把東植帶去哪裡呢?
本來對導演處理六年後...的原意不解,想一下之後就明白,在自殺率這麼高的國家,兩人背負了沈重的回憶,依然很札實地生活,比較帶正面訊息的 Open Ending。
我同意張力欠一點點,功力欠一點點。
下星期再看,可能再有新想法。
電影是龐大的群體合作產品,不能單靠一兩個人。所謂成功,要關乎天時地利人和。
<海霧>作為有天的電影處女作,對有天的演員路絕對有正面幫助,他吸收到的不會單單是一個角色。電影的世界很好玩,真心祝福有天的演員路。加油啊!
對攝影機的敏感度越高,對演戲越有幫助。
我看到有天的好,你呢?
六年,一個人可以改變多少?在中告訴你。
2001年的在中哥
2007年的在中哥
飯支持星,記得要保持品格。
影帝級的宋康昊在一次頒獎禮中,曾經說過以下的話。
做個有格調的米飯吧!
我是奉導的飯,是米飯,也是 JYJ 飯!
各位,周末愉快!
P.S. 所有圖片照片出處見 logo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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